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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陣法的光芒才剛黯淡下去,強烈的暈眩感立刻一湧而上,我連週遭的景物都還沒來得及看,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__直到一個有力的臂膀挽回了我與地板親密接觸的趨勢。

「他們這幾天都對你做了什麼?」安地爾的語氣有點氣憤,又有些心急。

肢體相接的觸感令我反胃,但虛弱的身體讓我無法站穩,也沒有推開他的力氣,只能忍著不適勉強靠在他懷裡。

我抬頭對上他滿載憤怒的雙眼,動了動嘴提醒他我無法講話的現狀。

只見他愣了一下,隨即挑起一抹冷笑,「抱歉,我忘記你已經啞了。」

我還想示意他放開我,他卻緊接著說:「既然這樣,那我就自己檢查吧。」

……

突然一陣天旋地轉,身體陷進了一個柔軟有彈性的東西裡,安地爾自上方壓了過來,伸手將我的衣服向上扯去。腹部的涼意好似那天身體被濡濕的舌頭舔過時留下的冰涼,及透骨的恐懼。我瘋了般地推攘著他,用盡全力掙扎,可他完全無視我的抵抗,撕啦一聲,上衣應聲而裂。

從四周襲擊而來的寒意讓我顫抖地蜷縮起身體,我緊緊閉著眼,不敢看向那雙盈滿憤怒的藍金色眼眸。我的動作妨礙了安地爾接下來的行動,他粗暴地用一腳將我的下半身壓平在床上,極其迅速地將我的褲子扯下,我直到連下身都爬滿了涼意才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處境。

溫熱的大手撫上我的肌膚,心臟彷彿被一隻手死死扼住,呼吸變得十分困難,全身的血液也盡數凝結,鼻間充斥著血腥及雄性動物特有的氣味,薰得我近乎昏厥。

「你……

無心去聽清安地爾究竟說了什麼,我盡力將身體縮到最小,卻依舊無法抵禦不斷湧上的無助感,就如當時我無法阻止那三個囚犯的暴行一樣……

我仍是如此無能,如此懦弱……

這時,我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。

「沒事了,事情已經過去了。」身體突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,體內肆虐的寒意漸漸被驅走,「我會幫你洗乾淨,幫你療傷,幫你找回聲音……我會把你身上所有的痕跡抹去,你將再也找不到在那個地方待過的證據。」

他將我抱了起來,緩緩走向離床不遠的那扇門,「你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吧,再過不久,你甚至不會記起,自己曾經有過這段經歷。」

我怔怔地聽著他說完這些話,一字一句彷彿是滲了毒的咒語,卻又讓人無法自拔地趨附。

是啊……就忘了吧。

像學長及大家那樣,把關於褚冥漾的一切都忘了。

不要記得、不要去想起,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……

安地爾將我放到寬大的浴缸裡,溫暖的水一路浸到我的肩膀,雖使傷口上新生的組織泛起灼熱的痛楚,卻徹底驅散了體內的寒意。他彷彿不在意衣服被水浸濕,直接跨了進來,將我擺成手腳著地的跪姿。

身下傳來手指的觸感,我身體一陣僵硬。

「忍著點,我知道你不喜歡,但要是不清乾淨你會生病的。」安地爾扶著我的腰,聲音裡透著無奈。

我咬牙忍受著手指入侵所帶來的痛楚及酸澀,心底再度上湧的恐懼讓我不自覺地溢出努力壓下的呻吟。直到體內那黏膩的事物被水流帶出、安地爾撤出手指的那刻,我才得以放鬆。

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榨乾了我的體力,我軟著身體任由安地爾替我搓洗。他從背後抱著我,讓我不至於滑到水裡淹死,手上沾著散發植物香的沐浴乳,動作輕柔地替我抹去一身的髒汙。

我偷瞄著水中他的倒影,盯著那雙已然沒了怒氣的眼,心裡充滿了矛盾的情緒__

明明他是將我逼到這般地步的人、明明他是害死伊多的敵人、明明……明明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,為什麼我心裡還是對他生出了依賴的情感?

也許正如他所說……因為他是唯一記得我的人……

唯一……嗎?

水氣氤氳了我的視線,連帶著思緒也漸漸模糊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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